致青春之那年豆蔻流年
我心深深处 自有栖鹤宫 题记 时光翻页十多年前,那时的我豆蔻年华,热情、张扬、豪情满身。跨出大学校门后的单调生活加上对未来的懵懂憧憬,便背起简单的行囊怀揣无限幻想只身踏上南下的列车,经过颠踣的行程和灼人的酷暑终于抵达目的地广州东莞。 那是一个中午,见到了这次南行我的工作生活依托人、经朋友介绍但未曾谋过面的、黑胖高壮但朴实敦厚、面带笑容的老乡合昌哥。年轻单纯不设防的一弱女子便不知深浅如云端看风景般跟着他走进又走出一家家工厂,经仔细比较各厂家条件待遇,他 确定让我在一家鞋厂做文管,主要工作是接听电话收发传真,业务熟悉后再接定单。顿感前路阳光灿烂,这座陌生的城市已张开双臂接纳了我,为了让我的工作环境顺畅些,他默默在一家餐馆宴请了厂方的主管和相关人员。 最初的新鲜激动之后,单调乏味随之而来,老板眼睛下工作的不适和拘谨,无处倾诉的寂寞难言,乡愁随之悠长般泛起,年经敏感的心重又不安分起来,只得又随合昌哥一起踏上漫漫寻工作之路。数次碰壁后,开始知道大专学历是不容易觅份理想的工作的,尽管已。开始明白没人义务为你而活,匆忙的都市,每个人都有自己忙碌有序的轨道。 于是学着自己摸索前行,一次次穿梭在外观相似的商埠厂房之间,一遍遍往返于整齐拥挤的街道上,在遥远的没有乡音的土地上,听出了郑智化《水手》中“城市的柏油路太硬,踩不出足迹”歌词的意味。在一个个没有记忆的工厂里,从扇扇窗框镶钳的玻璃镜面中,不谙世事年少轻狂的我看到了通往成熟的窗棂。 在一家电器厂工作期间,感觉自己就是《包身工》中的拿摩温,每日监视着流水线上的工人机械地按流程安装传递到跟前的电器零件。工作强度不大,但超长的加班时间和单一重复的工作流程让我每天身心疲惫,纯南方口味的饮食加上长长的灰青色生活,我又一次失去了耐心。 一个多月后,合昌哥搭乘一辆货车从这里带走了我,并通过他做主管的一个朋友安排我到又一家鞋厂做文管,这是我在南方工作的 一站,也是我在外飘泊期间度过的最轻松快乐的一段时光。相对而言,这里的工作环境还好、劳动强度不大、上班时间也不长,附近还有几个能走动的老乡,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这里离合昌哥很近。 周末厂休时,几个同乡会偶尔 到附近的公园商场闲逛,不知里程的路途中,没有树不见风,只有头顶的骄阳和脚下泛着晃眼白光的马路,收获着湿热的疲惫。 凉爽的记忆是和合昌哥在一起的时光。作为一名 南飘,他带我去过很多地方,在那里我见识了南方特有的景致,看到了很多内地没有的新鲜物,也见到了来自各地操各种口音的人,听他们讲曲折传奇的故事,当然还品尝到了好多风味独特的食物。和他在一起,我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操心,只傻傻地后面跟着,没心没肺地觉得这一切都是当然。日子似流云,平和而舒缓,开心着单纯。 每逢节假日,厂方一般都会组织员工聚餐玩乐,而我反觉很孤单,常常是活动还没结束就去找他,和他一起度过。合昌哥是另一工厂的主管,按厂例总能得到一些额外的礼物,他总会留下来给我。 时至今日还清晰的记得一次他特意从厂里带给我一种月饼:圆圆的有着精致的花纹,口感很独特,咸咸又稍甜的味道,里面是个蛋*,在仲秋的月光下闪着幽幽且诱人的光泽。就像那晚的月亮,圆圆溶溶,昏*温暖。南方的夏季很长,即便仲秋时节了还有着浓浓的夏天滋味。 这家鞋厂的工作不忙,下午五点钟不到就下班了,晚上就显得特别漫长,几乎每天下班后的时间,都会去找合昌哥。和他同一厂的另几个老乡一起,大家坐外面吹潮腻的晚风,看街道上熙攘的人群,侃大山、忆往事、聊新闻,说说笑笑,时间不知觉间就过去了,然后合昌哥送我回去。 回厂的路上,他几乎每次都提议再来点夜宵,且每次所点的都是我心中渴望又不舍得买的,我也总是很开心。时间长了我渐渐发现,夜宵时他总是很少吃,不太丰盛但充满家温暖般的饭桌上,我是 的主角,每次都是我风卷残云一扫而空,他只是象征性地吃一点有时甚至不吃。后来我懂了,他是在以特有的善意给予一个同在异乡的老乡朴实的关心,同时又呵护了青葱季女孩子的自尊。 十多年后的今日忆起那时,仍电影胶片般清晰真切,就像一面由岁月之丝刺成的锦绣,永远秀在了记忆的模板上,任时光荏苒,却鲜活如初。 爱心,不是豪宴散席时送上的那道甜点,不是浓香蛋糕上装饰的奶油,它也许是人饥饿时的一碗素面、受挫失意时的慰藉和帮扶、你异乡思念家乡时的一句乡音、你孤单时的依恋与信赖,朴实无华地彰显着人性的善良,让人感受到这个世界的温情与美好,有着穿透时空的厚度与韧性,能够深深刻在你的内心,不用时时提起,却永远不会忘记。 终于有一天,我要回去了,尽管这里有家乡没有的风景,有我可以依靠和信赖的人,但我还是厌倦了这种飘泊的生活。过于自我的个性使我与这里产生了抗力,对家乡强烈的思念使我对这里的所有都失去了眷恋,开始思念家乡的一切,亲人、朋友、校园长满杂草的小路、甚至有过矛盾的人,温情的光晕笼罩了思乡的一切。 走前的那个晚上是在一家信阳老乡开的拉面馆度过的,店面不大,就在合昌哥单位附近的一条小街上。老板是合昌哥的朋友,来此之前是老家一所中学的教师。拉面很地道的北方口味,麻辣厚重,淡淡的灯光下,我们围桌而坐,合昌哥和老板夫妇散散地聊着,深深的感慨、悠远的回忆、谈话拉得很长很远,恰似我此时即将离别的心。 终于踏上了门前碎石块铺就的小路,回到了日思夜想的家,见到了我爱的与我厌的人与物,吃到了家乡特有的有嚼头的苞米与手工面。重新开始了熟悉平静的生活,日子如老家村后的那条小溪流,缓缓地永不停息地流淌着。 与已逝的时光拉开距离后,便开始以审视的眼光回首那段飘泊的经历,对合昌哥强烈的感激和真挚的思念升腾开来,于是铺开信纸,希望通过文字来表达对在异乡给予过自己无私关爱与莫大帮助的兄长的真诚感激之情。但下笔后,往事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汹涌心头,心有千言却难道一字,这时才深深地感受到深发内心的情感根本无力通过文字来承载,更难以言出我并不复杂的心情。于是,写写停停,信纸铺开又收起,一封信走了十多年的光阴。 十多年后的一天,家乡工作生活的小城竟偶遇了合昌哥,他依然高胖,皮肤白了些,戴幅眼镜,显出些儒雅之气。他说这么些年换了很多单位,以前条件很差,所以当年对我照顾不周;如果今后有时间去南方,定会尽好地主之谊。他还讲常看央视的百家讲坛,尤其欣赏于丹的《论语》心得。他说了很多。我只知道自己只是很高兴。岁月的磨砺使他更显厚重。在潘河边的一家小面馆一起用了午饭,他居然还像多年前一样很自然地去买单,他在家停留的时间很短,两天后就又匆匆地走了,这里已成为他的故乡。 执笔完成上面的文字是在我离开南方十多年后,也就是再次见到合昌哥的那个的夏天。近几年他曾回来过几次,但并没和我联络,我固执地认为他是怕麻烦我,同时感觉他这种客气既不必要又不近人情。 今年愚人节那天晚上,我发了一个短信给他说在东莞,电话随之而来,详细询问我所在路段,要马上开车来接我,语气中充满了深信不疑与惊喜。得知被愚弄后,哈哈大笑,依然是那么亲切和温厚,近二十年前的那段时光只是与他擦肩而过,也没作停留。伴着这充满乡味乡情的笑声,往事如烟般记忆深处袅袅升起,曾经的点滴在眼前跳跃涌动,并逐渐拼接成一幅清晰可触的长长画卷,如流水走过般层层渲染开,在夕阳的余辉里闪着温柔的光彩。 那时:一个小姑娘傻傻地跟在一伟岸男子的身后,用年轻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周围的一切,置身喧嚣的陌生都市,我没有惊惧,只是很踏实地探寻着这个新鲜未知的世界,因我心中装着一份信赖。 正是这份信赖,使我在异乡能够找寻到家的感觉,让初涉人世的我对这个世界充满了信心,这份信心使我始终都能以清澈的目光和明朗的内心来看待这世界的一切,为此我也会永远感激这份不张扬的厚爱和温情。虽然我们见面和相处的日子很少很短,但我相信这种感觉会日月相随,并在四季的轮回中,渐渐风干成一叶金艳的标本,永驻我心,无论人事浮沉世事变迁,永远都是我心中永不褪色的温暖回忆。 (刘明鹤于潘河岸搁笔5.6.) 如果你喜欢的话,欢迎点右上角图标分享给你的朋友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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