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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年那个夏天,预考过后,三哥心爱的女孩,告诉三哥,班上有男生给她写情书,三哥不敢直视,三哥心虚得好像那情书就是自己写的一样。

乡下的三哥和城里的女孩,仿佛站在银河的两岸,至于有没有喜雀来搭桥,那得等到一个月之后的高考。

三哥的学校,紧邻一条河,班上个同学,水泊梁山一样,都在拿青春博明天。多年之后,在远离故乡公里之外的城市,如果三哥愿意,仍能真切地闻到河水中挥之不去的水草味道,和教室里人混杂的体味。

预考到高考之间的一个月,整个班级进入到一种邪魔附体的状态,眼前只有一缕天堂的光。追光的过程,噩梦一样不堪回首。坐在三哥前排的一个同学,在一节政治课上,突然脱掉T恤,将头伸向窗外,拼命挥舞着T恤,全班目瞪口呆,他疯了......

一天上午,三哥正在上课,突然瞥见老娘出现在教室门口,手中拿着一瓶水,在同学和老师诧异的眼光中,三哥有点尴尬跑出来,老娘无视这一切,简短下令:

三哥,眼睛闭上,嘴巴张开。

三哥只能遵命,就感觉老娘麻利地将一个东西塞到嘴中,顺势递上水,三哥吃药一样吐下,睁开眼一脸懵地看着老娘,老娘再次简短下令:

不要问,回去,上课。话没说完,人已转身,走了。

三哥低头跑回座位,用余光収寻着心爱的女孩,她似乎没看三哥。

那年的夏天,三哥和班上的同学一样,拼起命往死里读书,往死里读书的动力是什么?

央视的董同学会说,是为了有一天能在京城的家中,泡着茶,一边摇头晃脑地吟诵着:豆蔻花开三月三,一个虫子往里钻,一边看着同班的洪美女现在的董太太娉婷优雅地拖着地板;

更有文采的刘诗人同学会说,是为了有一天,对着心爱的女性表白:我用印象派的手法,将未了的心事与自己的倒影,整体打包站成一幅季节的插图。当然,这种很容易将自己也绕到云里雾里的表白,换作阿Q,其实就是很简单的一句:吴妈,我想和你睡觉。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其实对乡下的同学而言,谁还没有一个城里的白月光呢?

高考分数揭晓,三哥考了分,成了钮家墩第一个正牌大学生。当晚就约心爱的女孩到同学家喝了两瓶啤酒,及至回到自己家中,已经是快12点了,皎洁的月光下,老娘老爸还坐在门口的竹床上等着。老爸破天荒递给三哥一只烟,一番唏嘘,老娘开口了:三哥,你知道那天我赶到学校,让你吃下的是什么吗?老娘开始娓娓道来:

原来,那天天还没亮,老娘拿着一篮鸡蛋,步行数公里,去求一个据说很灵验的活菩萨,活菩萨门口挤满了求官求财求子的善男信女,大字不识的老娘求的是三哥金榜题名。活菩萨指着村口一棵树对老娘说:走到那棵树下,再向东南方走五步,然后往地下挖,挖到的第一个活物,让你们家老三吃下去,虔诚的老娘笃信不疑。

抽着烟的老爸今天才知道还有这么一曲,笑着问老娘:装神弄鬼的,挖了个什么?

老娘不理老爸,只看着三哥:我也不认识,就是一个黄豆大小的黑黑的虫子,活菩萨真灵!

三哥不能反驳,终究在老娘眼里,求来的那条虫子灵过三哥心爱的女孩。

程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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