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围城

还原中国名校生真实生活

都市版《平凡的世界》，九五后的“致青春”

我们都曾软弱后退，不肯向前；我们也终将披挂战袍，意气风发，走进“中国式高考”这座华丽森严的围城。

《十七岁的围城》节选之四

《豆蔻年华的窦蔻》下

文/李曼瑞

窦蔻并没睡着，窦啸却一把将女儿扯起来，说：“你都考成啥样了，还有脸在这睡！睡！睡！”顺手就抽了窦蔻的头。窦蔻不明白这突兀的变故，直愣愣地盯着她爸，连抽泣都没有，眼泪就流了下来。

窦蔻小声解释：“爸，我今天累得厉害。”

方洁萍也赶进了屋子里，一把推开窦啸说：“你从来都不管娃，这会儿想打呢？要打平常就多管管，她要睡，我咋管？”

窦蔻流着泪，看着爸妈分别在她的床沿两边抻着脖子吵架，她太阳穴“咚咚”直跳。

窦啸忽然一把扯了窦蔻的胳膊，把她扯下了床，说：“把你美的，还坐床上！还不都是为了你！”

窦蔻被拉倒在爸这边，拖鞋就在妈那边，她不敢去捡，只好光着脚站在地上，披散着头发，低着头一下下抽泣，等着判决。但她这会儿心却没操在会被咋样打上，她羞着自己只穿了一件小背心，什么也遮不住。

方洁萍开始数落了：“生了这个没出息的娃，有啥办法，你还要怪我？她们班那艾童比她小那么多，次次都比她考得好。上次我打她，她还硬着脖子跟我说，人跟人总有差距，人家是神童，她比不了。”

“我不是那样说的，我这次不都进步了吗？”

“你还敢辩？那你考第一了没？”

窦啸一巴掌扇在窦蔻的后脑勺上，把她扇倒在床沿上。窦蔻吃了痛，放声大哭，她委屈着，哪天都在学，就今天早睡了一会儿就要被打。她抽噎得越来越厉害，她爸却又扇了她说：“哭！哭！你还委屈个啥，谁打你打错了？你也学得跟你妈一样了，唵？”

爸妈交替骂着，手也不停从左右落下来。窦蔻不敢躲，却疼得觉得每一块皮肤都在发麻。她想勇敢点，被打了十来年了，至少从容不迫点，可手到了脸边，窦蔻还是怕得闭上了眼睛。

一直闹到深夜一点四十，窦蔻的脸上忽然有了血迹，不知道是从哪儿流出来的，却糊了一脸。方洁萍害怕了，赶紧拿毛巾帮她擦，骂窦啸：“你有病啊？你以为这就代表你管娃了，流这么多血咋办？明天还咋上学？”

窦啸说：“她每次都小嘴巴巴儿地在那辩，把人气得不揍她都不行……你下次大练习有把握考全班前五没？”

窦蔻不知道会不会挨打，但还是摇摇头。

窦啸说：“那你还好意思睡？！丑话说到前头，给你上高中光赞助费就交了三万，我已经没钱了，上大学你必须一分不差地考进去！我也没对你过分要求，你们老师家长会上都说了，谁现在一点以前睡觉，那都是耻辱！”

窦蔻连点头都没敢。

爸妈空前团结。方洁萍说：“老窦，你也累了一天，别生气啦，早点睡吧。”窦啸一下子就有了大男人的霸气，他低头看了眼声音柔和的媳妇说：“你也赶紧休息。唉，这娃……”

爸妈摔门离开了屋子，窦蔻重新躺好在床上，一切安静得像什么也没发生过。窦蔻抹了把脸，不知道手上湿湿的是血还是泪。咽了口吐沫，嘴里腥乎乎的让她恶心，可窦蔻居然觉得放松，每月发成绩必有一次，这血味安慰她至少还有一个月不会挨打。

窦蔻拿起手机，给她新交的男朋友发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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